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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6月24日 星期日

關於跑步這回事

看了書的標題以後,馬上下單盲購支持!
趁著周日休假,窩在家裡把書看完,像是去了好幾個國家,跑了好幾座山,看了好幾場風景。


如果可以躺著誰會想跑?

小學三年級那年,校方為了不讓我們這群孩子星期六沮喪的到學校去上課,辦了第一屆越野比賽。其實就不過是繞著學校附近的社區跑一圈。
每個年級分男、女兩組,各頒六個獎項。
而我那麼恰好,成功擠入三年級女子組的首六名抵答終點之一 (已忘記確實排名)。

後來甄選校隊代表沒有我的份,學校色隊比賽也只有作後補的份。
偶爾學校運動會200米的時候才會有名額讓我填上,後來也沒跑出什麼成績。

人生中最後一次在賽會的跑道上奔馳是小學六年級的4x100米接力賽。隊友在賽前一天在我面前跌了樓梯,扭傷了腳,讓我頂替壓力最大的第三棒。跑道幅度最大的,也是最決定性的一棒。那一天交出傲人的超越兩支色隊的成績後,就不曾再出現在運動賽事。

2007以後,身邊人要是知道了我的健康狀況,最常聽到的一句話就是:那你該多躺著了!

其實醫生也沒說要讓我多躺著。
可是醫生建議了一個讓我多躺著的機會:脊椎融合術。
若手術成功了,我不再可以進行激烈運動。
若手術期間有差錯,換來的是半身不遂,有下半輩子臥床的機會。
至今,醫生沒敢告訴我手術風險的巴仙率。
不管有沒有動手術,我都要面對脊椎和神經線影響四肢的活動機會。

2018年,我因為智慧牙手術進行了肺活量測試,被麻醉師發了紅牌。
根據測試結果,我的身體處於爬三層樓梯級就會喘氣,多做一些體能運動就會呼吸困難。
而我目前為止還沒被身體狀況局限我的跑步活動。

2013年,沒有長跑經驗的我,跑了人生第一場10公里檳威大橋馬拉松。
2016年,忙得24個小時只睡半小時的我,鬥了睡意,堅持意志力,完成了第二場10公里。
2017年,我開始不定期在校園每週最少一跑步(4-5公里)一次。

如果可以跑那就別躺著!

2018年5月12日 星期六

The Back | 背影

2018年1月14日,
在我完成大學生涯最後一張試卷後結業的同時,
也是伊媽媽收拾茶餐廳裡的造財工具決定結業的時刻。
那天中午,各自完成結業的兩人同時間回到組屋樓下,百感交集。

小時候,我眼中的她是時尚達人。
兩姐妹身上最美的衣裳是伊媽媽親自設計與裁剪。
只要學校有什麼需要家長出席的場合,她總是會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出席。
翻開相簿看一看婚前的伊媽媽,每張照片都掩蓋不住走在潮流尖端的那自信美。

不懂什麼時候,時尚的伊媽媽被時間這巨輪從我視線裡捲走了。
腦海裡的畫面就像卡住的卡帶間間斷斷的:
從一家人在煙霾籠罩時帶著N95口罩出遊,到大人皺著眉頭嘆息的金融風暴,
再到四廳七房一廠的家園被剷土機掘平,一家四口搬遷至46平方米的廉價組屋...

脑里的画面开始清晰的时候,
以前精心打扮香喷喷的漂亮妈妈,成了每天扎马尾、T恤长裤的歐巴桑。

每天照顧我生活起居的成了因為語言溝通問題而不曾多說幾句的外婆,
伊媽媽留下的畫面就只有每天早出晚歸,自個兒處理工作事的背影。
唯有在學校要求繳交學費、雜費的時刻,才能正面看一看伊媽媽的臉龐。
婆孫就這樣老幼互伴過了大約兩年的時光。

記憶的卡帶又消失了一些畫面。
也不知什麼因緣,伊媽媽開始把我帶在身邊去工作。
每天早晨換上校服,帶上土司作早餐,到菜市場去辦貨,再到茶餐廳開檔。

我小時候在這環境下長大。
上課前跟著媽媽去開檔,下課後和媽媽一起收檔再回家。
巴士費,學費,補習費,伙食費... 一切拉拉雜雜的開銷,都是一碟一碗這樣掙來的。
駝了的背,皺的雙手,滿身的病痛,就為儘她所能,給孩子最好的教育環境。 
-2016年3月26日 | Instagram贴文

每天放學在茶餐廳完成課業,溫習讀書,甚至是小睡,抬頭望著這身背影是我的日常。
伊媽媽不曾讓我雙手沾上工業洗碗液,我能幫得上忙的只有把洗好的餐具擦乾,再靜靜的在一旁等伊媽媽收拾好檔口。
后来伊妈妈知道我中学毕业后在S餐厅工作时每天都沾上工业洗碗液,才让我为她作清洗工作。

由於姐妹倆三不五時需要到醫院報到復診,伊媽媽工作的茶餐廳老闆必須能體諒三不五時的請假。
一個人開檔做生意,凡事親力親為,不請員工,省下勞工費。
可以讓伊媽媽三不五時請假,一個人可以應付得來的檔口,自然不是大家想像中的豐厚收入。

小時候在小區的名校求學,中學升上全島精英齊聚一堂的女校,
大多數同學出生於家世背景很好的家庭。
每次學校要求建校基金或者家協捐款,
就是師長把我們這群天真的孩子依照家長的收入與社會階層作標記的時刻:
律師孩子、醫生孩子、老師孩子、經理孩子...
由於伊媽媽工作的茶餐廳正好是小學同學們居住的小區,同班同學都知道我是小販孩子。
後來上了中學,同學間開始注重物質與品牌追求,
而我也在心裡產生了日益嚴重的虛榮心。
這份虛榮心一直壓抑在心裡,直至一張人生怨言紙被伊媽媽發現,而這件事也重重的挫進她心裡。

在成人眼里,我是乖巧、順從、懂事的孩子,
殊不知我内心不能表達的想法与情感,常常是身邊人無力承擔的情緒。

那一個下午,
伊媽媽放工後駛了大約一個小時的車程來學校接載課後留校參與課外活動的我。
路程上,
我們難得的有了內心深處的談話。

没有人可以決定自己出生的家庭,
身为上一代的她为了家庭为了生活逼不得已走到这一步,
如果可以像别人父母打扮得漂漂亮亮去办公室吹冷气看电脑作主管,
还有谁会选择这种只求三餐温饱的生活,
而我能做的唯有努力的去改變家境,打造自己想要得生活。

以前走在T字台的服裝設計學員走進裁縫業工廠作管工,
為了家庭、為了女兒、為了生活,
甘心抹掉臉上的彩妝、禦下身上的彩裝。

我生命裡的女超人-伊媽媽:
母親節快樂,願安康快樂。

2018年4月8日 星期日

24

上一章: 再平凡不过的一天

2018年
生肖轮盘结束了第二圈的运转,开始迈入第三圈。

隐藏了社交媒体生日提示的第四年,
距离上一次切蛋糕的第三年,
校园社团集体为四月寿星庆生后的第二年。
 
大学生涯庆祝生日似乎是年少时最美好的回忆与画面。

可惜每年生日正巧是学期假期,开学后也没有人会记得假期生日的寿星。

与其在期待中失望,不如在平凡中度过。

来到了第二十四年,
不再等着秒针划过12后手机里满满的生日祝福,
也不会再猜测谁会是第一个献上祝福的朋友。
在这个年头不靠社交媒体提醒还会献上祝福的,
若不是住在同一屋檐下的家人,
就是曾经一起青涩、不常联络却心里惦记的老朋友。
偶尔还会有点小惊喜,会发现原来身边还有一些默默关心自己的朋友。

与其庆祝自己的生日,我更多是在为伊妈妈庆祝母难日。
亲生之子,怀胎十月,身为病重,临生之日,母危父怖。
自从发现伊妈妈特别中意皇后湾HB品牌的千层蛋糕以后,
每年母难日买千层蛋糕孝敬老人家成了我每年必做之事。


现在实习的部门有神秘天使为寿星庆生的惯例。
前些日子大家还在盘算着如何为部门四月寿星庆祝生日,寿星名单里面没有我。

本以为今年就这样成了漏网之鱼,照着惯例过着这二十四年...
就算关闭了所有社交媒体的生日提示,却永远关不上公司人事部的系统通知。
当天在吉隆坡处理公事的直属上司和部门领导在接获人事部发出的生日提醒后,
部门的学长姐们在短短的时间内亲手设计生日卡片,还收集了大家的生日祝福;
次日再补上生日蛋糕,隔日再收到公司送的生日礼物。

原本没有庆生的我,在生日氛围里过了三天。

二十四岁,愿生活安康愉快。